邓永娟||寂静的山村(在场/散文)
栏目:文棚 来源:中山日报 作者:邓永娟 发布:2022-11-25

寂静的山村

当我们回到老家的时候,三堂弟以及他的孩子已经回到大城市了,三层楼的老家房屋就显得寂寞了。

晚上,我们和二堂弟坐在小院子的石凳上,一边喝着茶,一边聊着天。可是,我们的耳朵是敏锐的,能听到来自大自然的声音,蟋蟀轻柔婉转,青蛙也小声相和,不知名的小虫子也窸窸窣窣地唱着快乐的歌,随着风,飘散在空气里。白天里墨绿色的山,融进了黑夜中,黑黢黢的,分不清究竟是夜融入了山还是山融入了夜。远远近近的人家灯火,如散落在人间稀稀疏疏的星星。

夜,是带着微微凉风的。白天的暑气,完完全全被夜晚抛弃了。

家里的院子,安装的是太阳能电灯,黄色的亮光,灯光柔和温婉如处子,最惬意的就是两个小孩子,他们一人一部小单车,在小院子里玩着。七岁小儿还不会骑自行车,在大家的表扬声中,学得更来劲,甚至还学会了转弯。六岁的侄子早已是骑车老手,他在院子里兜了一圈又一圈,一边骑一边大声地喊:“爸爸——爸爸——你看我!”二堂弟笑着望着他,眼睛里溢着的满满是爱。我笑着对二堂弟说:“你不来不行啊!整天爸爸爸爸地叫!”二堂弟也笑了:“是啊,就像放鞭炮一样不停!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我们大笑起来。

早晨,我是被清脆的鸡鸣声唤醒的。“喔喔喔——”声音洪亮高亢,“嘎嘎嘎——”鸭子也不甘示弱,欢快地一起来凑热闹,仿佛在说:“我也来帮忙,我也来帮忙!”鸟儿的啁啾声细腻短脆,一声两声三五声,不多一会儿就变成了大合奏,谁也没有指挥谁,声音里全是自由自在。

阳光从窗的空隙里射进来,它应该是最早起床的,只是我没有留意到,我甚至想忽略掉它。可能它对于我的不冷不热的态度惹它不高兴了,待我走出家门到田地里散步时,就辣辣地照着我,高调地提醒我,它是多么重要。阳光和田里的禾苗玩得起劲,绿绿的禾苗挺得直直的。禾田并不是一马平川一望无边,它被四周的山包围着。它还被其他的一些农作物分开,比如左边禾苗的邻居就是一畦畦菜地,有细叶苗条的小青菜、粗粗壮壮的番薯叶,还有搭了个架子的豆角,右边那一块禾田的邻居则是十来棵香蕉树,有的香蕉树顶上打着红色的花苞,有的已吊着一梭娇小的香蕉了,弯弯的,绿绿的,惹人喜爱。最有意思的是旁边还有开辟了一块柚子树地,种了十多株矮小的柚子树,但疏于打理,长得歪瓜裂枣营养不良样。

一路走着,伴随着的是悦耳的潺潺流水声。那是围绕农田的一渠流动的水。家里的老人家曾经对我说过这,这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。怪不得这么清冽!没有一点儿杂质,崇崇流淌,叮叮咚咚,唱着欢快的歌谣,一直唱到沟渠最尽头处有个落差,落到下一级低处沟渠里,歌声变得激昂起来,“哗哗啦啦”,兴奋得又一如既往地直奔向前。

叮叮咚咚,哗哗啦啦,多么像天籁之音。

嚓嚓嚓,从地里传来锄地的声音,我连忙循着声音走去。只见一畦菜地里一位阿姨正在抡起锄头,一下一下地锄着地。她的头上戴着一顶尖形三角状的大帽子,身上也穿着长袖衣服,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——这是防晒的必备装备。她一抬起身,看见了我,我急忙先打个招呼:“早上好!”她直起身子,咧嘴一笑,也向我打招呼:“早上好!你是哪一家的?”

我指了指上面的那一户有家,说:“我亚坚家的。”

“噢。我没见过你呢,以后多回家啊!”

阿姨笑着叮嘱一句。

我笑着点了点头。

阿姨见我不再说话了,就继续锄地了。她的菜地里番薯、小白菜,菜地边沿还搭了架子种上一排豆角。

这时,在路上走来一位老人,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,灰色的裤子,撑着一把遮阳伞,看见我,有点惊讶,我急忙笑着打招呼。他冲着我笑笑,乐呵呵地也向我回了一句,脚步却没有停下来,从我身边走过后,还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。

突然看见小路边有一块大黑板,黑板上刻着许多字。我走近仔细一看,原来是修这条小路捐款的名单。我看着这许许多多的名字,看着或多或少的数字,心里一阵暖和。

我站在这一片农田的小路上,阳光依旧火辣辣地照在我身上。周围一片绿色,墨绿、深绿、草绿、浅绿、青绿,与阳光舞蹈,闪着耀眼的绿光。

这座小小的山村,没有年轻人的喧闹,也没有小孩子快乐的喊叫声,显得更加寂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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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 徐向东 二审 向才志 三审 岳才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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