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妨细嗅蔷薇
不知哪一位天才说,女人如花。
(注:图文无关)
“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,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”徐志摩的诗句把女人的温柔娇嫩用一朵水莲花给“画”出来。
迟子建在《女人和花朵》中说:“我觉得花也是母性的,它水性十足,娇柔、脆弱、艳丽而多情。它的这些特点,是男性们所不能有的。”如此说来,爱花养花似乎也成了女人的专利。
男人似乎不该拈花惹草,一旦侍弄花草,一不小心就会被贴上“玩物丧志”的标签,因为在传统的观念里,男人的角色不属于花园,男人演绎的情节,应该书写在庙堂,在沙场,在江湖,在商海,在诗与远方,在冰与火的世界。
在我看来,花似女人,男人更应该养花,赏花,爱花,惜花。
女人爱花,可以把花当饰品,可以洒洒花露,可以沐浴花水,可以含英咀华,因为两者本来就相得益彰。男人爱花却只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”——你要以欣赏美女的纯洁之心,以品鉴艺术品的虔诚之意,以信奉神灵般的膜拜之姿,好生伺候,怜之,爱之,惜之。
我家露台上种了些花木。好在我已到了“无志可丧”的年纪,沉湎于花花世界,大概无妨。
露台上最醒目的,莫过于今年刚种的黄钟花。年初买来的时候才不过一人高,瘦小纤弱。后来我从网上买来胶板景观围栏做成大花斗并把它移植过来。一个夏季,它疯长猛窜,己成婷婷小树,而且从八月份开花至今,硕大的黄花团团簇拥,挂满枝间,随风摇曳,在绿叶映衬下娇艳惹眼,张扬恣肆。你只要看上一眼,再阴郁的心境也会云开雾散,阳光普照。十月中旬台风“圆规”带来瓢泼的秋雨,一夜之间,黄金铺地,枝叶憔悴,真应了李清照“满地黄花堆积,憔悴损,如今有谁堪摘”的意境,观之无不让人恓惶!
谁料三两天功夫,朵朵黄色的精灵又探头探脑地绽放笑脸,调皮地与你打招呼:嘿,我又来了!让你的心花,瞬间灿烂缤纷。
风摧雨残浑不怕,黄钟花之美,不仅仅在艳丽的外表。
与黄钟花不同,桂花不以妖艳博取别人的眼球,品性内敛隐逸,细碎的花朵在枝叶间半藏半露,有时不细看,难寻芳踪;但是,几丈之外,浓郁的芬芳早已沁入心脾——能让人浑身每个毛孔都充溢一股清新之气,能让人驻足闭眼,贪婪吸气以涤荡身心者,唯有桂花!
不以色悦人,自留香气荡乾坤,这正是桂花的高贵之处。
露台上,黄钟树几步之隔,桂花树芳姿绰约。旁边一木亭,是平时纳凉闲坐之处。
置身桂花树下,或呆坐、或品茗、或看书,花香氤氲,茶香扑鼻,书香润心,最是人间惬意事。
嘉木栖良禽。也许是姹紫嫣红的美景,也许是兰馥桂芳的香气,引来鸟儿在桂花树上筑巢安家,着实让我惊喜不小。白天鸟鸣蝶舞,蜜蜂低吟;夜间凉风习习,树影婆娑。忽然想起《项脊轩志》中归有光对老屋修葺之后的美景的描写:“……小鸟时来啄食,人至不去。三五之夜,明月半墙,桂影斑驳,风移影动,珊珊可爱。”想想这一简陋露台,竟也有与名人家居相似的诗意,幸甚,幸甚!
人群中,有低调内敛者,必也有张扬招摇者,花亦如此。夜来香当属后者。
夜来香既无挺拔的身姿,又乏妖冶的容颜,但它自吸引人的妙招——冲天之香气。只要有它存在,每当花开之夜,大老远就能闻到它的花香,但这种香气不象兰香、桂香一样温和舒适,它就是冲,唯恐人不知的冲,霸道的冲,所以有的人并不喜欢。也许是知道不受人待见,所以选择夜间开花,这该是夜来香的自知之明。
盆景花木多以奇特别致的造型取胜,比如这盆金钱榕。它没有别的能耐,老不长个儿,全神贯注于脚下,拼命地伸出一条条细长的根须,想把它们扎向土地,不到两年功夫,葳葳蕤蕤一大把,就像挂着一把大胡子。它不开花,不招蜂引蝶,静待一边,像一位睿智的老者,气定神闲,静眼观世界,不语,却也自成风景。
有的花,不以色骄人,不以香诱人,也不似盆景花木以造形之美引人,把浑身解数都用在花朵形象的设计营造上。就说这盆蓝蝴蝶,不凑近前去,你还以为真的一群蝴蝶正翩翩舞于枝头呢。
你看,几根细长的触须向前伸去,蓝色的尾巴微微翘起,两边各两片白色的花瓣像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,动感十足,形神逼真——一群蝴蝶儿摩肩接踵,撒欢花间,正在这里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。站在它们面前,你只能蹑手蹑脚,生怕惊动它们,但同时又禁不住有伸手去捕捉它们的冲动——你不能不惊叹大自然的神奇与美妙!
我不以花香引来蝴蝶,但我一旦盛开,蝴蝶自来,因为它们的同伴就在这里——蓝蝴蝶定然是这样想的!
一花一世界,一叶一如来,花的美趣、理趣、乐趣,藏于花蕾,藏于枝叶,藏于有形与无形之中,只等我们躬身俯首,去看,去嗅,去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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◆图/新华社(上图) 、作者(中下图)
◆编辑:徐向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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